蒙古民族的"圆"思维对现代城市建设的启示 ---- 杨·巴雅尔 副教授 博士 以圆物象为肇始,形成一种思维定式,并把这种思维"惯例"融汇到文化创造中,形成诸多有形的和无形的以圆形态为"母胎"的文化的现象,在此我们将它称为"圆"思维。 "圆"思维形成源于远古的自然崇拜,与早期原始先民对天体崇拜有关,也是多个民族最早的哲学思想形成的渊源。在蒙古族先民和后来的蒙古民族的思维中,"圆"思维占据重要的地位,并生成了诸多与圆观念有关的物质的与非物质 的文化现象。 从非物质文化视野或非物态文化的角度来讲,处于对苍天的崇拜,蒙古人在远古时期就认识到圆的概念,。所谓的"天圆地方,天人合一"之观念不仅成为他们认识和了解自然的一种思维方式,也成为其对待社会事物一种准则。从圆的形体的崇拜到圆形观念与思维的形成,实际上是人们对自然崇拜的一种内化过程。由天体的圆,太阳的圆等自然物延伸而来的是,人们对圆形的一种符号化的记忆与崇拜,进而又被抽象为与圆相关的思维的产生,即,圆代表和象征着圆满,美好、成功、吉祥等等。正是在这种思维的支配下,蒙古人的语汇中,特别是在寒暄语和祝词中不仅常常出现与圆相关的词语和内容,而且有用"圆形"作为某种代名词的习惯。如"圆满是吉祥,平安等是幸福"等耳濡目染的祝词和民国时期内蒙古鄂尔多斯地区以乌力吉吉日嘎拉为首的民主革命运动的称谓为"都贵楞运动"(汉译为圆形运动)等就是生动的实例。圆思维是蒙古先民古老的一种思维定势。早在我国汉代,北方匈奴人就有观月圆缺而行事之习惯。如"月盛壮则攻战,月亏则退兵"[16]等记载为我们了解和解读当时人们的思维是颇有价值的。很显然,他们把月圆看作是一种吉祥的象征,因而恰逢此时方可兴师动众。这种圆形思维在游牧人的文化创造中的体现也是显而易见的。另外,圆形思维体现在人与人的交往和家庭与社会关系中也同样蕴含着不同的深刻内涵。在人与人的互动关系中它表现为一种诚信与完美;在家庭中表现为亲情与圆满;在其它社会关系中表现为和谐与成功。上述情况充分表明,因对天体、太阳等自然崇拜而产生的圆形思维模式和由此而形成的诸多文化形态,是草原文化中独具特色的一种现象。它不仅对游牧人的物质文化创造产生了极大的影响,而且对其审美观和价值观的形成,个性与人格的完善起到了潜移墨化的作用。 从物质文化视野或物态文化的角度来讲,蒙古人的圆思维对其建筑形态和城市建筑布局的影响十分明显的。 首先,我们所熟悉的敖包就是一个生动的活态文化实例。据本人研究,敖包源于新石器母系社会时期,是当时氏族成员举行集会、进行祭祀的场所。敖包建筑可以说是草原游牧民族最早的建筑形态,它的本质特点就是以圆思维与理念建筑而成的。 其次,蒙古游牧民族从古到今一直在沿用的蒙古包就是一个典型的以圆形思维为特征的圆形结构。 再则,蒙古人在野外狩猎、住宿、特别是在行军征战期间安营扎寨时都要以圆形形式驻足的习惯。 另外,更应使我们引起关注的是,蒙古人早期的城帮与城市建筑的总体布局大都以圆形结构为主。如蒙古帝国时期始建的大库列(现在的蒙古国乌兰巴托市)和我国明代始建的呼和浩特市等城市建筑的邹型均以圆型为结构,逐步发展而成。 综上所述,我们可以清晰地认识到,体现在民宅、城市,宿营过程中的这种圆形思维形式,不仅仅是一种观念的体现,而更重要的是基于这种观念基础上的适用性和科学性。具体的讲: 蒙古包式的圆型民宅不仅使内部空间得到了最大限度的利用,而且凭借其木架结构的力学原理可以抵御较大的自然灾害;蒙古包还有多次重复使用、多用途利用,既易于拆卸、搬迁,又具有节约资源,环保等特点。 行军宿营以圆形座落,不仅可以随时防范四面楚歌的处境,而且有利于彼此照应,相互协作,特别是对中坚要人的保护,就近便利、快速有效。 圆型的城市建筑结构布局与"田"字型的城市布局相比,不论是在城市的容量上还是在功能的设置上均有其优越的方面。特别是就城市交通而言,圆形城市建筑结构的道路设置会更加合理、通畅。(用多媒体图示) 根据以上所述,蒙古游牧民族的圆思维及其由此形成的建筑与城镇建设理念,对我们现代建筑的设计与城市建设都具有很好的启示或借鉴意义。 内蒙古师范大学旅游学院 2009年8月23日 于呼和浩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