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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目编号:
72910341916
项目名称:
大汗的城
项目备注:
 
    项 目 说 明

大汗的城
                                                       撰文、摄影/立山

    当威尼斯人马可•波罗在牢狱中回想起那段有如梦幻的东方之旅,大汗那并不伟岸的身影就会浮现眼前,让他激动不已。他向狱友们讲述道,那“君主中的君主”之体貌,“不长不短,中等身材,筋肉四肢配置适宜,面上朱白分明,眼黑,鼻正。”旁人听来并无殊异之处,在马可•波罗眼中,却是旷古未有之帝王。

    马可•波罗口中的大汗,即中国史书中的元世祖忽必烈,他是世界征服者、一代天骄成吉思汗的孙子。1260年,忽必烈于其兄长蒙哥汗死后,在自己的藩邸开平(1263年升为上都)被部众拥立为大汗。那一年,忽必烈45岁,而远在威尼斯的马可•波罗还只是一个六岁顽童。

    如今,身陷囹圄的马可•波罗已经42岁了,无数光阴倏然而逝,令人恍惚。他用一种不容辩驳的口吻告诉那些目瞪口呆的听众,大汗是“从亚当时代至今,世界上曾有过的、统治着人民、土地和财富的最强大的君主”,居住在一座名为“汗八里”(在今北京市内)的宏伟都城之中。

    在天方夜谭般的讲述中,时光倒流,马可•波罗仿佛回到了21年前。那一年,即1275年,马可•波罗21岁,在自西向东沿着古老的丝绸之路长途奔波四年之后,他和父亲尼哥罗、叔叔玛菲一起,在广阔草原上的上都城见到了正在那里避暑的大汗,并且深得大汗的欢心。而后,马可•波罗离开这座由石头宫殿和无数毡帐组成的草原都城,追随大汗东行,来到了地处华北平原北端、燕山山脉以南的汗八里。


马可•波罗所见

    汗八里为波斯语音译,意思是“大汗之城”。

    马可•波罗初次到达汗八里,是在1275年秋天。此时,这座宏伟的城市刚刚建成不久,尚未全部完工,而它的正式名称已在1271年改为大都,同一年,忽必烈接受汉人刘秉忠的建议,以“大元”为国号。

    马可•波罗被这座崭新的城所震撼,他的叙述中频频出现“壮丽”“壮观”“富丽”以及“向无所见”之类大词,仿佛他所见的,是在梦中。

    他说,这是一座极其广袤的城,周围有二十四哩(即英里,一哩约1609米),呈正方形。高大的土墙巍峨耸立,将整座城环绕一周,墙根处厚达十步(一步约合五尺),愈上愈窄,到得顶上仅只三步。十二个城门均匀分布于四面城墙,每个门上都建有一座壮丽的“宫殿”,城墙四角亦各有一宫,同样壮丽非常。城中街道,笔直如线,从这一头可以望见另一头。城的中央,有一座极大的宫殿,里面悬挂大钟一口,夜间若鸣钟三下,则禁止人行。

    城里宫殿和房舍数不胜数,最令马可•波罗惊叹的,还是大汗所在的皇宫。马可•波罗以其惯有的口吻告诉他的听众:“君等应知此宫之大,向所未见。”

    大到什么程度?马可•波罗说,宫中房屋之多,堪称奇观,而一个宽广的大殿里,足可容纳六千人聚食,还绰绰有余。整座皇宫壮丽富赡,世人布置之良,没有超过它的。他着意提到殿顶上那些红黄绿蓝诸色之瓦,因为涂着釉层的缘故,在太阳照射下光泽灿烂,犹如水晶,即便从很远的地方观望,都会被皇宫所散发出的光辉所震撼。

    大汗所坐的大殿里,有一个精美的大瓮,里面可以装下一桶酒。大瓮的四角,各有一个小瓮,其中装满各种名贵香料。大汗饮酒时,令人将大瓮里的酒注入小瓮之中,然后再用精金大勺把酒从小瓮里舀出。这种勺子很大,所盛之酒,可供十人饮用,人们用金盏从大勺中取酒。马可•波罗说,大勺和金盏价值高昂,而这样的酒具以及其他金银器皿,其数量之多,若非亲眼所见,你们肯定不会相信。

    大殿之外,宫墙之内,是一个奇异的世界。

    有一片草原,上面种满各种果树,许多动物,诸如鹿、獐、山羊、松鼠之类,繁殖其中。

    有一个湖泊, 各种鱼类往来游弋,取之不尽。一条小河穿过湖水,出口和入口都置以铜铁格子,以免鱼类随水出入。

    有一座人力堆筑的小山,高约百步,周围约一哩。平坦的山顶上,各种名贵树木四季常青。大汗听闻哪里有美树,就会派人将其移植到这座小山上。有些树木十分高大,需用大象驮来。久而久之,世上最美的树就齐聚于此了。大汗喜爱这座小山,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命人用碧绿的琉璃矿石满盖此山,还在山顶上建造了一座内外皆绿的宫殿,于是,山、树、宫殿浑然一色,见之者莫不欢欣……马可•波罗说,这座小山因此得名“绿山”。

    在听者的疑虑或惊讶中,马可•波罗细致入微地讲述着这城、这殿、这水、这山,无数影像从脑际一一闪过,其中必定有他与大汗共度的时光。
马可•波罗还说,在大汗来到此地之前,一座名贵之城曾经存在,也称汗八里,只

    已成废墟;大汗曾经想过重建那座城,但是星者说,此城将来必背国谋叛;于是大汗在那旧城之旁,一水之隔的地方,别筑此新汗八里城。
那座旧城,即是金中都。


琼华岛

    作为一代帝都,金中都的繁华可想而知。为了修建这座都城,金人煞费苦心。其建筑材料多属珍稀,有从真定府(在今河北省正定县)“潭园”运来的木材,还有从北宋都城汴梁直接拆下来的门窗,以及宋徽宗赵佶堆筑于汴梁东北角的“艮岳”之石,这些白色的石头产自江南的太湖。仅仅运输这些材料,就耗费人力、财力无算,赵翼在《廿二史札记》“金广燕京”条中说,筑城之时,“运一木之费至二十万;举一车之力至五百人”,而最终落成的“宫殿皆饰以黄金五彩,一殿之成,以亿万计。”

    马可•波罗细细描述的那座“绿山”,实际上名为琼华岛,是金朝所建离宫太宁宫的中心,位于金中都东北郊外。金中都兴建于1151年,太宁宫(后改称万宁宫)兴建于1179年。三十多年后,1214年,在蒙古骑兵的屡屡威胁之下,金宣宗完颜珣将都城南迁至汴梁(今河南省开封市)。次年,成吉思汗的军队攻破中都,改称燕京。
可惜,成吉思汗无心在这里建都,蒙古军队攻破中都之后,即纵火焚城。据说,熊熊大火断断续续,一直烧了数十日才告熄灭。

    金中都变成了废墟,而地处城郊的琼华岛却得以幸免。四十五年后的1260年,刚刚被拥立为大汗的忽必烈第一次来到燕京,就住在这座小岛上的广寒殿里。这座宫殿应该就是马可•波罗口中那座内外皆绿的宫殿,只不过物换星移,威尼斯人见到它时,已是数度维修、装饰后的模样。

    小岛所处,碧水环绕,玲珑精致,宛若江南。若登高望远,四围风光尽收眼底。
或许此时,忽必烈已经萌生了迁都燕京的念头。

    忽必烈是一个完全不同的蒙古大汗,他倾心于中原的制度和文化,身边也聚拢着大批汉族知识分子。在这一点上,忽必烈和他的祖父成吉思汗不同,和他的兄长蒙哥汗不同,也和与他争夺汗位的幼弟阿里不哥不同。

    早在蒙哥汗即位之初,忽必烈就受命治理漠南汉地军国大事,对中原风土、故实颇为熟稔,短短几年之内,忽必烈在其相继延揽的汉族知识分子的辅佐下,在中原的若干地区建立了统治秩序,同时,也确立了一个宏伟的、始终如一的目标。这个目标,法国历史学家雷纳•格鲁塞说,就是成为真正的“天子”,使蒙古帝国成为中国帝国。

    格鲁塞特意指出,忽必烈“中国化”的明显标志是,当他从阿里不哥手中夺回蒙古帝国的首都和林(在今蒙古国境内)之后,却从来没有到那里去住过。

    忽必烈夺回和林,在1261年,也就是他初次抵达燕京的第二年。

    燕京所在的这片地域,“东滨海,南控三齐,西阻太行,北届沙漠”,不缺水源,不离渡口,而且还“处于去北方草原、东北平原与东方滨海走廊三条道路的交汇点”(见李孝聪《中国区域历史地理》),将中原、东北和蒙古草原这三大地区紧密地联系起来,极具战略地位。对有志统一中国的忽必烈而言,燕京无疑是建都的理想之地。

    在那座人工堆筑的小小山丘上,忽必烈流连徜徉,时时南望。

    1264年,阿里不哥兵败投降,蒙古帝国本土暂时平定,忽必烈遂下诏将燕京改回中都之名,同时计划营建城池宫室,为建都做准备。

    数月之后,一件巨型玉制贮酒器——渎山大玉海造成了,忽必烈命人将其放置于琼华岛广寒殿内。马可•波罗所见的精美大瓮,当指此器。这件壮观、华贵、气势雄浑的酒器,或许正可象征忽必烈此时此刻的心情。他治下的国土已经广阔无边,对南宋的军事行动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用不了多久,他就将成为中原的主人,为此,他已等待多年。正如格鲁塞所说,“当忽必烈在亚洲的其他地区成为成吉思汗的继承人时,在中国,他企图成为十九个王朝的忠实延续者。其他的任何一位天子都没有像他那样严肃地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建都燕京,是忽必烈统一中国的前奏。

    出人意料的是,复建中都的计划并未如期施行,一拖三年之后,忽必烈忽然做出决定,放弃中都旧城,在其东北郊外另建一座新中都。

    对于这个决定,马可•波罗说,是大汗听信了星者的话,认为那座旧城日后将叛变,所以才不得已另选新的城址。或许,的确有星者向忽必烈发出了这样的警告,但这显然不是促成忽必烈选择新城址的真正原因。

    真正的原因在他脚下,在那座被他视若珍宝的琼华岛上。


刘秉忠与郭守敬

    琼华岛像一只贝壳,漂浮在北海公园的一片湖水之中。游人摩肩接踵到得此处,多是为了登上琼华岛,俯瞰京城风光,一睹山顶上藏式白塔的风姿。此塔初建于清顺治八年,即1651年,它占据的位置,即是马可•波罗所说内外皆绿的那座广寒殿的所在。

    从马可•波罗的时代到今天,北京城历尽沧桑,城市格局早已迥然不同,但琼华岛仍如当年一般,绿树葱茏,湖水环绕,虽然树非当年树,湖水的面积也小了很多。
这片湖水,原本是金中都东北郊外高梁河的一段河身。早至辽会同元年,即公元938年,这一带已经初步建成一片园林。1179年金朝在辽朝园林基础上兴建太宁宫,又将这一带河段拓宽,并在临近东岸之处堆土筑起了琼华岛,于是河身更加宽阔,形成一片湖泊。

    精致玲珑的山水是蒙古高原上稀有的景色,在某种层面上却是中原文明的象征,这或许也是来自蒙古高原的忽必烈对之格外钟情的一个原因。

    当忽必烈有意放弃中都旧地,另选城址,再建新都之时,他首先想到的地点,或许就是琼华岛。他希望那座未来的都城可以把这片山水包裹进去,而非作为离宫悬于城外。但是仅凭这一点个人喜好来选择城址,显然是不可取的,忽必烈自己都未必会同意。那么,新城址到底应该选在哪里呢?从1264年计划营建中都,到1267年决定另选城址,三年之中,忽必烈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而最终促使他下定决心以琼华岛为核心兴建新中都的,是两个汉人,刘秉忠与郭守敬,后者是前者的学生。

    刘秉忠原名刘侃,邢州人。据《元史•刘秉忠传》所载,其人生于1216年,比忽必烈小一岁。刘秉忠年轻时经历复杂,当过小官,做过和尚,还曾信仰道教,对儒、释、道诸家学问以及“天文、地理、律历、三式六壬遁甲之属,无不精通,论天下事如指诸掌”。1242年,正在云中(在今山西省大同)南堂寺做和尚的刘秉忠,应高僧海云禅师之邀,同赴漠北入见忽必烈。刘秉忠得到了忽必烈的赏识,从此还俗,留在忽必烈身边,参与军国大事。他的名字“秉忠”,即是忽必烈所赐。

    此后,忽必烈一生中的诸多大事,刘秉忠都曾参与其中,诸如治理邢州、征伐南宋、设计与建造上都、拥立忽必烈为蒙古大汗等等,可谓功劳赫赫。

    正是因为忽必烈对刘秉忠极为信任和赏识,又兼刘秉忠曾经主持兴建上都城,所以在选址及建新都的过程中,刘秉忠再一次扮演了总设计师的重要角色,他的学生、同样身为邢州人的郭守敬则负起开辟新水源、解决漕运的问题。

    事实上,早在1262年,当忽必烈初次召见郭守敬时,已就建都燕京向郭守敬咨询,郭守敬则提出了漕运的问题。

    郭守敬是一位卓越的水利专家,在他看来,金中都存在的一个大问题就是水源不足,它所依托的莲花池提供护城河、园林以及生活用水有余,于漕运则远远不够,而漕运的重要性不容置疑。金朝虽然意识到了这一问题,并且设计了许多解决方案,比如开凿闸河——即从中都东北郊外的高梁河中游开渠,引水至通州,或者凿渠引瓮山泊(即今昆明湖)之水入城以济漕运,但都未能凑效,因为无论高梁河还是瓮山泊,水量都十分有限。当然,中都周边也有大河,即永定河,金朝确曾开凿金口河引永定河之水东下,流经中都北护城河,再东向注入闸河,但金口河的河床坡度太大,水小时无法行舟,水大了又容易决口,因此开凿不久即遭废弃。金朝始终未能解决漕运的问题,所以,南方的粮食供应只能漕运至通州,再通过陆路转运至中都,仅每年所花的运输费用,就是一个庞大的数字,而且运输过程十分艰苦,民多怨声。

    1262年,郭守敬向忽必烈提出了解决漕运问题的办法,并得到了忽必烈的批准。这个方法的关键之处,就是放弃金中都原本利用的莲花池水系,转而利用高梁河水系,而要想有效利用高梁河,就要先为高梁河增加水源。

    虽然郭守敬当时没能有效增加高梁河的水量,但从莲花池向高梁河的这一次转变,却意义重大,因为忽必烈钟爱的琼华岛就在高梁河上,一旦高梁河水源问题得到解决,漕运的困难就会迎刃而解,汇聚通州的漕粮不必再经陆路,就可直接运输到琼华岛附近。这就意味着,忽必烈以琼华岛为核心重建新都,不再只是个人的喜好了,它有着更为重大的现实意义。

    1267年,忽必烈正式决定在金中都东北郊外,围绕琼华岛兴建新都。
更复杂的问题,即新都的规划、设计、建造,留给了刘秉忠。


一座理想主义的城

    马可•波罗没有见过刘秉忠,他初入汗八里的前一年,即1274年,刘秉忠已经离世。如果马可•波罗早来几年,能够与刘秉忠有所交流,他对这座宏伟壮丽的城或许会有完全不同的认识。

    刘秉忠的设计、规划,围绕琼华岛展开,这一点显然是迎合了忽必烈的个人喜好。但是琼华岛的地形和面积并不适合建造宫城。刘秉忠考虑的结果,是将宫城即“大内”建筑在这片湖水的东岸,同时在西岸另建两座宫殿供皇室居住,分别是南边的隆福宫和北边的兴圣宫。三宫鼎立,构成一个稳定的布局,同时又建造桥梁互相连通。然后,再环绕宫城、琼华岛(此时忽必烈已赐名“万岁山”)、湖泊(此时忽必烈已赐名“太液池”)、隆福宫、兴圣宫修建皇城,即所谓“萧墙”。最后,皇城的外围再建大城,即外郭城。

    这个设计的最大特点,就是先确定宫城的位置,再围绕宫城进行全盘规划。

    宫城的位置确定以后,刘秉忠展示了他的大手笔。

    他的视线穿过宫城的中心,自南向北,出宫城,又出皇城,一直延伸到太液池上游另一个较大湖泊积水潭东北的高地之上。在那里,他画了一个点。这是全城的中心点,是刘秉忠精确测量出来的,他准备在那里建一座中心阁(即今天鼓楼所在)。
这个点所在的南北直线,就是整座城的中轴线。

    以中心点为圆心,刘秉忠画了一个圆,以此确定外郭城四面城墙的位置。在四面城墙上,刘秉忠设计了11座城门,东、西、南各三门,独有北城墙开两门。相对的城门之间以宽达25米的大道相连,再加上其他干道,横竖各九条,皆笔直如线,纵横交错,只有积水潭东北岸与中心点相连的一段,因湖岸的走向设计成了斜线。

    基本框架设计完成之后,刘秉忠在萧墙之外的大街之间,设计了东西向且彼此平行的巷子,蒙古语称之为“胡同”。胡同的宽度多在6—7米间,而胡同与胡同之间大约70多米,刚好可以建造三进的四合院。

    帝王面南背北,左为东,右为西。总体而言,刘秉忠的设计使皇城偏在整座大城的南半部,而最重要的市场“日中坊”在北半部;奉祀皇室祖先的太庙在皇城之东,祭祀土地、五谷之神并象征国家疆土的社稷坛在皇城之西。各自分布在南北东西的这四组建筑,并非随意设置,刘秉忠通过这四组最具代表性的建筑,刻意地、高度理念化地再现了儒家经典《周礼•考工记》中“前朝后市,左祖右社”的帝都设计原则。
这是一座理想主义的帝王之城。它实践了儒家的理想,又兼容了道家的理念,同时,在某些方面又体现出佛教思想的影响。这样的设计观念,与刘秉忠自身的学识、修养以及求道修佛的经历有着密切关系。

    威尼斯人马可•波罗未必理解这一切。他将城门数目误记为12座,显然不明白四面城墙11座城门的数目及其命名(比如安贞、健德)都取自《易经》乾坤之文,是道家思想的体现。同样,他也未必懂得,这座城市的设计者之所以如此痴迷对称,以至于设计出了一条严格的中轴线,是因为“前朝后市,左祖右社”这一原则本身就隐含着对称,隐含着中轴线。

    马可•波罗只看到了这座城的表面,而那些已足够让他震撼。

    1271年,新都初步落成,在刘秉忠的建议下,忽必烈改国号为“大元”,取《易经》“大哉乾元”之意,同时,将新都命名为大都。元朝的历史,至此才算真正开始。

     元大都全部建设完成,在1285年,前后共历时18年。至于漕运问题,通过郭守敬的不懈努力,也得以最终解决,只是已经迟至1292年。1293年,从上都避暑回来的忽必烈看到新开通的运河中舳舻敝水,一派繁荣景象,十分高兴,名之曰“通惠河”。
此年,忽必烈已是78岁高龄,而元大都的设计者刘秉忠,早已离世18年。

    在中国度过17年的马可•波罗,于1291年初从福建泉州出发,踏上了返途。1295年,他回到了故乡威尼斯。1296年,威尼斯与热那亚爆发了一次海战,马可•波罗参与其中,不幸被俘。在狱中,马可•波罗讲述了他在遥远东方的中国和其他国家的经历、见闻,同狱的比萨人鲁思悌谦把这些传奇般的叙述笔录成书,即《马可•波罗行纪》。

    当马可•波罗在热那亚的囚牢中回忆往事之时,那住在汗八里的大汗已经去世两年。马可•波罗不知道。他径自讲述着,那君主中的君主,那举世罕见的城,那城中发生的种种事件,仿佛一切俱在眼前:“应知汗八里城内外人户繁多,有若干城门即有若干附郭。此十二大郭之中,人户较之城内更众。郭中所居者,有各地来往之外国人,或来入贡方物,或来售货宫中。所以城内外皆有华屋巨室,而数众之显贵邸舍,尚未计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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