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之主——西伯利亚猎牧人的造型艺术

    图瓦——西伯利亚一处名不见经传的共和国，一座大积石冢正在紧张的发掘中。负责人列斯朝碎木穹顶的缝隙中望去——冥冥中，他发现了两具骸骨和数目惊人、绚烂夺目的金器。作为一名技艺娴熟且具有十二年发掘经验的俄罗斯考古学家，列斯是2,700年后发现这座墓室的第一人！他曾介绍：“那座王陵属于一个失落的民族，我们称他们为萨尔马泰-匈奴人。他们是一群最早生活在公元前一千年西伯利亚和蒙古地区，逐水草而居、桀骜剽悍的游牧骑兵。

    东亚草原本土是没有文化的蛮族？西方和中国人始终认为。那些崇尚金色格调，驰骋在古西伯利亚草原上的猎牧人，几乎很难说他们是毫无艺术品味的蛮族！

    三千年前所有的收获，除去那些大捧的珠串外，单金器就超过5,700多件。其中大多数是动物形制的小造像,特别是那些公野猪和似虎类狮的猫科动物。很显然，这些饰品被细心的缝制在早已朽烂的古装上，它们归属于那两位同向而眠的男女墓主。宝藏中还有431枚琥珀珠来自遥远的波罗的海,或许是贸易，或许是战利品，总之它们被千里迢迢的带到了西伯利亚腹地。此外，还有1,657枚绿松石珠；一张朽烂的残弓和大量的骨、铁或青铜箭镞，以及石质祭祀盘和其它杂器。经碳同位素测定，该墓的形成年代约在公元前七世纪。

    猎牧造型艺术上的一个主要标志，就是动物纹饰的广泛运用。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是：谁创造了那些绚烂夺目的金器？一些学者认为古代游牧人毫无艺术禀赋，所以环黑海地区的那些闻名遐迩的斯基泰金饰均出自希腊人之手。然而，帕尔青格和奈格勒却假设阿尔赞2号冢的这些饰物是由游牧在附近土著制造的。没有任何证据显示，在公元前七世纪，在这一区域有其他人比他们更先进。而且在已有的发掘中，也没有证据表明在那个时代斯基泰人和希腊人有过接触。但是，帕尔青格又补充说，“很难想象这些精巧的艺术品是由住在帐篷里的牧民制造的。”然而，这正是人们对游牧人的成见。他相信聚落中曾生存着一批不事畜牧专攻金器的匠人。但朱古诺夫却谨慎地说，遗址中不曾发现任何遗物。金矿就在附近，即便是今天的图瓦共和国，矿工们也能一年至少从山川砂砾中洗炼出一吨的黄金。“阿尔赞2号冢的饰品，展现了精湛的工艺，他们是一些非凡的工匠，使本土猎牧人的生活品味提高到了一个新的层次。这也改变了多年来的成见，他们只是一帮蛮野的牧民和武士，只知道流浪四方蹂躏他人。他们其实有很高的文化发展水平！” 

    西伯利亚桦树圆木搭建而成的椁室。椁室内葬一男一女，男性在北，女性居南，均侧身屈肢，左臂向下，头向西北。随葬品散落在木椁的各个角落。男性墓主的头冠全是金马、金鹿、金雪豹等动物纹饰件，脖子上套着象征权力的黄金大项圈，项圈上装饰有鹿、野猪、骆驼、雪豹、狼等各种动物纹饰，裤子上全是金光闪闪的小金珠，靴子也布满了小金片；女性墓主则头上插斯基泰艺术风格的金鹿金簪，脖子和胸部有金耳环、黄金坠饰、黄金珠饰、绿松石、红色玉髓、琥珀等无数珍宝。墓中出土5700件金器，总重20公斤。包括项圈、耳环、头冠、箭箙和各式各样的小饰件。小饰件装饰有丰富动物纹图案 。

    草原文化对鹿的崇拜似乎最早可以追溯到古西伯利亚的萨满巫术。据称鹿在萨满教中是一种可以通神的动物，表现鹿和武士的混合体的鹿石上的鹿纹则象征武士的勇猛善战。进入早期铁器时代，鹿的图案仍被沿用，并在欧亚草原诸民族中广为流传。鹿在当时可能代表一种高贵的地位，象征巫师萨满或军事首领，或者两者兼而有之。阿尔赞2号墓埋葬的女性墓主，发髻上即插有30多公分长的鹿形金簪。

    两件金柄铁剑，分别佩带于男女墓主腰间。短剑剑格和剑柄部位贴金箔，锤蹀出虎搏养的动物纹图案。同出的箭簇、箭箙等武器上也贴有金箔。组件萨彦岭地区游牧部落以用金多寡来表示身份，且尤以在短剑等武器上用金以象征权势。这种铁剑与用金风气可能还影响到了中原。

    秦人可能模仿当时的少数民族使用金柄铁剑，这种铁剑的刃部用人工冶铁锻打而成，剑柄、剑首以金、铜、绿松石等为料装饰中原式兽面纹、夔龙纹、蟠螭纹，十分华丽。

    他们是一群最早生活在公元前一千年西伯利亚和蒙古地区，逐水草而居、桀骜剽悍的游牧骑兵。在基督福音到来之前，他们的文化向西发展到南俄平和乌克兰，甚至一度进入德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