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蓉是蒙古族女诗人。原籍内蒙古查哈尔盟明安旗。蒙古名字全称穆伦席连勃, 意为浩荡大江河。是蒙古族王族之后,外婆是王族公主。在父亲的军旅生活中,席慕容出生于四川。十三岁起在日记中写诗,十四岁入台北师范艺术科, 后又入台湾师范大学艺术系。1964年入比利时布鲁塞尔皇家艺术学院专攻油画。毕业后任台湾新竹师专美术科副教授。举办过数十次个人画展,出过画集,多次获多种绘画奖。1981年,台湾大地出版社出版席慕容的第一本诗集 《七里香》,一年之内再版七次。其他诗集也是一版再版。
席慕容的作品多写爱情、人生、乡愁,写得极美,淡雅剔透,抒情灵动,饱含着对生命的挚爱真情,影响了整整一代人的成长历程。
1989年,她首次踏入故乡内蒙古草原,草原生活与蒙古族文化对她的创作影响很深。“我看到草原之后,突然觉得我来过,好像走在我自己的梦里。当时陪我一起的诗人狄马说,我那时就一直叫, 我见过,我来过 。我去之前不认可返乡的说法,我从来都没回去过,怎么叫返乡?到了后,我明白了,那是溶在血液里的。”
从1989年以后,席慕蓉每年都会回去一两次,到了2014年,她为自己最初的感觉找到了科学的解释,“那年的10月,有三位科学家获得了诺贝尔医学奖。他们通过大脑中的 海马体研究,解释了一个人到了一个地方后,第二次去怎么找得到。”她觉得,这种记忆,通过血液和基因是可以遗传的。席慕蓉说:“我们对自己的认知很少,原来我们错认了乡愁,它不是软弱的生命感伤,而是生命里的驱动力,促使我继续读下去、写下去。而回顾故乡,也是我最深的本能。”
谈到对诗歌的理解,席慕蓉称:有人说现在诗歌大环境不景气,被边缘化了,席慕蓉不同意这种看法,“诗歌是永远在,只是在受压抑的时代,诗歌能够替这个时代的群体发声。如果在一个安定的年代,诗歌还是在,只不过它没有受到你的注意。”
2016年4月21日下午,席慕容又重回故乡,在内蒙古师范大学作《诗与原乡》讲座,以一首《匈奴歌》拉开了对诗歌的回忆。
席慕容站在台上连着背了两遍。她告诉台下的年轻人,即使看上去非常“恶狠狠”的匈奴,骨子里也有着人们所想不到的精神和信仰。“游牧文化很脆弱,虽然他也有野蛮、凶残的一面。但从这里可以看到,在这样一个高原上,其实有一种怜悯和同情。”
“我常常觉得无法向别人证明,诗和原乡的关系。”席慕容感慨说,人们到了草原上,总觉得这里什么都没有。但人们不知道,这种“什么都没有”正是经过努力建设的结果。因为游牧文化的文明就是要保护好草原,为子孙后代着想。“建设的本身,从另一个角度而言,做的正是你所看不见的。”
“什么都没有”的原乡给了席慕蓉诸多创作灵感。背负厚重历史、被游牧文化所浸染千年的古代青铜器,承载草原人民深厚希望、殷殷祝福的座座敖包,以及席慕容自己对这片草原的深深思恋与憧憬,不仅成就了她,也震撼了参与互动的人们。
“诗一样的原乡。其实整场我真正想说的是这句话。”席慕容解释说,不管这片草原的环境如何脆弱,但生活在这里的民族和信仰不会消失。在人的生命中,好像诗是最没有用的,信仰也是最没有用的。但诗从来没有消失过,信仰也一样。“它是我们生命里最重要的一部分。”
谈及作为原乡的内蒙古,席慕容当日也数度哽咽。“我十几年前曾与别人说,未来我不知道蒙古高原在科技、发明上会有什么特殊的贡献,可我知道,蒙古高原本身的存在就会让我们心安。因为它是世界上最后仅存的人类的原乡之一了。”
席慕容还特别讲述了一件对她触动非常大的事情。此前她曾去参观内蒙古阿拉善盟的一座庙宇,那座庙曾因历史原因被摧毁,现在存在的是在原址上重新建设的。“我当时就有点沮丧,这新盖的庙算什么?我们应该看古老的,古老的没有了,我看新的干什么?”当时与她同行的一位年轻姑娘的一句话让她记忆犹新并感恩至今。“老师,信仰一直在的。”那位姑娘说。
“信仰本身,如果一直在的话,那就是我们祖先给我们的最好礼物了吧。”当日讲座的席慕容这一番结尾,又引得现场掌声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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